當91看片免费版提到NBA爆料記者,Shams和Woj的名字總會最先浮現在腦海當中——隻不過,曾經NBA記者屆的傳奇Woj,如今已經換了一個身份,他現在的角色,隻是一所籍籍無名的大學,聖博納文圖爾大學的總經理。
Woj的全名是阿德裏安-沃納羅斯基,這個拗口的名字來自他的父母,他們是從波蘭移民到美國的,後來他名聲大噪,人們開始用Woj作為簡稱。放眼全世界,這三個字母代表的含義一目了然:他是NBA曆史上最為傑出的“獨家新聞”記者。
在過去的十幾年時間裏,Woj一直是行業內報道NBA簽約、交易和選秀最快最準的人,球迷和粉絲們後來用“沃神重磅”(Woj Bomb)來描述他報道的突發新聞,而每年的選秀之夜,Woj的消息永遠比聯盟官方要快2-3個順位,甚至大量的球隊高管會反複刷新他的社交賬號來決定下一筆的動作,Woj在江湖中的地位,一時無二。
但在2024年的9月,Woj突然宣布退役,表示他即將成為母校聖博納文圖爾大學男子籃球隊的總經理。他放棄了ESPN剩餘的3年2200萬美元的合同,而是在母校拿年薪7.5萬美元,薪水隻有之前的1%。
在這個業界看來,Woj在這一天,退出NBA新聞行業,入職母校,成為了2024年休賽期的最大的兩枚“沃神重磅”。
但Woj自己說,“Woj”這個昵稱,實際上是他自己取的,他第一次跟聖博納文圖爾大學的校方人士自我介紹的時候,就是這麽稱呼自己的。
那是38年之前的事情了。
“你好,我是阿德裏安-沃納羅斯基,”一個瘦瘦的孩子敲響了聖博納文圖爾大學校報主編邁克-瓦卡羅的宿舍門,“我想給你們寫稿。”
他自我介紹說,自己剛入學不久,想要在大學裏做一點體育新聞的內容,來充實未來的簡曆。這位大三的主編瓦卡羅告訴他,可以周二晚上來開會,然後又問了一下他的名字。
“朋友們都叫我Woj。”他說。
Woj在康涅狄格州布裏斯托爾長大,那也是ESPN的總部所在地。高中時他打過棒球,熱情滿滿,但水平很一般。當時他也為《哈特福德信報》撰寫體育報道。在申請聖博納文圖爾大學本科學位的時候,他特意附上了幾篇自己寫的體育稿件,打算以此來增加錄取概率,事實證明也確實給他加了分。
他在1991年順利畢業,之後在康涅狄格州沃特伯裏、加利福尼亞州弗雷斯諾,以及新澤西州卑爾根縣的地方日NBA日報報工作。2007年,他加入雅虎,開始專注報道NBA。
傳統紮實的新聞素養,和敏銳的互聯網思維,讓Woj乘上了互聯網報道體育的東風。Woj不僅擅長甄別和處理第一手新聞,也擅長建立人脈。他在每一支球隊乃至每一個球館裏都有獨家消息源,同時,他也贏得了大量球隊和球員方麵的信任,整個行業都願意把重磅新聞交遞給他,同時依靠他的信用和粉絲基礎來強化新聞的真實性。用錫伯杜的話說,“Woj不但有職業素養,而且有遠見卓識,他能精確判斷未來,他的水平出類拔萃。”
當NBA選秀大會來臨的時候,或者交易截止日到來的前幾天,Woj每天最多隻能睡3個小時,他會去場邊觀看季後賽,但在比賽期間卻隱蔽在一個信號很好的角落,反複刷著手機信息。
2017年,當Woj從雅虎轉投ESPN之後,他的影響力成倍增加,Woj Bomb也是從那一天叫響互聯網的,用業內人士的話說,“Woj就代表著NBA的動向,這一點毫無疑問。”
但早在幾年前,他就透露過高強度的工作讓他很難得到充分的休息,即便全家一起度假,他也很難有10分鍾徹底放下手機,一個完整的睡眠更是不可奢望。Woj越發感受到了工作的困難,以及來自企業高層的壓力。這份錢並不是那麽好掙的,一直處於新聞的漩渦中心,小心翼翼地避免出現任何錯誤,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這份工作輕鬆。
另外一個因素是,他覺得做了這麽多年工作,麵對的都是合作夥伴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朋友,在這個充斥著世界上最精明的商人的聯盟,滿眼望去都是爾虞我詐,而擁有最多消息源和秘密的他,並沒有幾個可以相信的人。
還有一件事情,2024年年底他透露說,自己在3月份的時候,被診斷出患有前列腺癌。
無法繼續承受這麽打的壓力了,他還是感受到了孤獨,需要一個避風港,一個真正可能接納自己的地方。
隻有一個地方了:聖博納文圖爾大學。
1991年,Woj從母校畢業,他在校報認識了校友艾米,她比他小一屆,畢業之後,他們結婚了,有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。
在2019年,Woj被聖博納文圖爾大學評為年度校友,2022年授予了他大學榮譽博士學位。畢業之後,他依然一直都關注著母校,真誠地希望著這所大學能夠成為NCAA賽場上的名校,但事實就是,能夠明確地念清楚這所大學校名的人,都沒有多少。
他們從1902年建立第一支籃球隊,但曆史上隻在1970年打進過一次NCAA四強。球隊一共給NBA提供了18名球員,包括1970年的狀元鮑勃-蘭尼爾(8屆全明星,名人堂成員),還有兩個後來打CBA的球員安德魯-尼克爾森和傑倫-亞當斯。
Woj在2024年9月份宣布回歸母校,拿著這份隻有7.5萬美元年薪的合同,有一些場合他還要自掏腰包。但在他自己看來,這次選擇他是真的下定了決心,回到母校,也是他一直渴望要做的事情。
“我真的覺得這裏是一個神奇的地方,”他在新聞發布會上說,“每年這個時候,在ESPN,總有人會問我,你想去哪裏觀看NBA訓練營的開幕?波士頓?洛杉磯?俄克拉荷馬?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——現在我終於找到了答案。我想在訓練營開幕那天和邦尼隊一起。”
從此之後,他收起了之前一直打理得筆挺的西裝,但他還是那個工作狂,和以前一樣繁忙,每天要讓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十幾個小時,哪怕沒有人給他施加工作壓力。
在傳統大學籃球理念裏,總經理的職責是對教練負責,處理球隊內部的一應事宜。而在NBA,總經理的權限則遠遠高於負責排兵布陣的主教練。Woj來到聖博納文圖爾大學之後,打算開辟新的道路:雙軌並行。
他既不希望主教練把過多精力投在觀察其他潛在球員身上,也不打算搶班奪權。畢竟在自己的母校拿1%的薪水,就不是為了權力去的。事實上,在母校任職期間,Woj大部分時候是在動用自己的人脈基礎反哺母校,而很多時候他飛來飛去考察和洽談協商的費用開支,也都不完全是校方拿錢的。
他首先參與的是NBA籃球無疆界的非洲項目,Woj認為,在美國初高中的籃球體係下,頂尖的學生早就被強校瓜分了,而大量有潛力的非洲大陸上的孩子,是同樣有潛力,也可以補強大學陣容的。
為此,Woj積極聯係了籃球無疆界非洲的創始人烏傑裏,設法讓聖博納文圖爾大學作為非洲球員赴美的首要落腳地之一。而這次合作,也是他主動飛到多倫多去洽談的。
烏傑裏開玩笑說,這可能是他離任後第一次回到NBA賽場邊,Woj隻是笑了一下,說,“沒什麽好傷感的,這隻是一場普通的NBA比賽而已。”
他要做的還有很多,隨著NIL合同的推出,大量的大學球員可以合法拿到讚助的費用,一部分是直接給到頂級球員,另一部分則是投資給校方。Woj說,他的很多時間都是去分析計算,哪些球員應該拿到更多的NIL費用,將會影響球隊未來的招生以及球隊未來的讚助商投入,“我從不假裝自己是球員評估方麵的專家,”他說。不同的是,他能接觸到真正的專家。“我會把一段視頻分享給NBA裏的朋友們,然後問問他們的看法。”
事實上,他已經有了成功的案例:就在今年3月,Woj成功地從一所大專球隊富勒頓學院,招募到了他一直非常欣賞的大前鋒喬-格拉霍瓦克,23歲的格拉霍瓦克並不能算是天才,但絕對是個神人——他在剛上高中時身高隻有1米70,高中四年隻打過1場校隊比賽,不愛學習,為了維持生計做過砂紙打磨工、倉庫搬運工,甚至還有段時間無家可歸,隻能睡在卡車裏。
然而如今的格拉霍瓦克已經長到2米08,人們在24小時健身房裏發現了他,讓他嚐試去繼續打籃球。富勒頓學院免除了他的學費,作為回報,他願意在每天賽後清理訓練館。
當Woj在Instagram上關注了格拉霍瓦克的時候,後者問身邊的朋友:“這個有上百萬粉絲的人是誰?”教練說:“不是哥們兒?這Woj啊,他是全籃球圈人脈最廣的人。”
最終,格拉霍瓦克被Woj打動了,但並不是因為Woj的名氣和人脈,而是真誠——“他是個特別接地氣的人,而且工作非常努力。我希望對方真誠,而他從一開始就坦誠相待。”
實際上,Woj關注了格拉霍瓦克一整年,最終他還答應富勒頓學院的韋伯斯特教練,會盡力讓這個孩子讀完學位。哪怕以後不能從事籃球,也能有找工作的便利機會。
在Woj自己看來,他現在所做的事情,比起以前,並不是微不足道,而是用一個不一樣的方式,去繼續為籃球發光發熱,而現在他所做的,他真的喜歡,並樂意投入其中,因為母校讓他充滿了歸屬感。
“我在聖博納文圖爾學到了人際關係的重要性:如何建立人際關係,如何培養人際關係,以及如何珍惜人際關係,”他說,“91看片免费版的項目將受益於這些人際關係,以及我數十年來構建的全球籃球網絡。”
人際關係當然是重要的,有位球員從進入聯盟開始,就和他保持了密切的私交,他就是多諾萬-米切爾,在Woj選擇隱退之後,米切爾經常繼續和他聯係,並且跟他分享在NBA的趣事,而Woj也願意和他溝通交流。兩個人的友誼促成了另一件合作:阿迪達斯成為了聖博納文圖爾大學的讚助商,而米切爾爽快地授權了自己的簽名鞋款式,這樣聖博納文圖爾大學的球員都可以穿上最新款的米切爾簽名鞋。
Woj說,如果米切爾這條線走不通,他還有備選方案:愛德華茲也可以——倆人沒什麽交情,但愛德華茲的經紀人比爾-達菲是他的多年好友。
“Woj所建立的關係,是91看片免费版(自己)未來50年都無法建立的,”主帥施密特說,“這就是Woj,他會為91看片免费版的項目帶來偉大的成就。”
“沒人會送給你優秀的球員,就像沒人會平白無故給記者一個好故事一樣,”Woj說,“你必須努力爭取。你才能贏得他們,每天都要努力爭取。”
和他在38年前,在大學校報共事過的同事,也就是當時的校報主編瓦卡羅分享了這樣一個故事:
當時兩個人一起在校園旁邊的伯頓酒吧裏吃著金槍魚三明治,聊到了各自的夢想,他們發現彼此都有大量的共同點:都來自工薪階層家庭;從小就被灌輸永不滿足的職業道德;都對體育寫作這門手藝著迷;都希望能在這個行業裏不斷向上,盡可能做到最好。
他們聊到最後,說了一個最後的願望:如果未來可以的話,功成名就之後,要回到母校,讓聖博納文圖爾大學邦尼隊成為有競爭力的球隊。
那天瓦卡羅收到了Woj給他發的一張照片,是在聖博納文圖爾大學旁邊的公寓裏,能夠正好看到校園。
“真漂亮啊!”他回複說,“在哪呢?”
“就在伯頓酒吧的樓上。”